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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介方正多思辨

宽严并济铸学魂

马寅初先生从1916年执教北京大学经济系开始,历任北京大学、上海商科大学、北京交通大学、国立中央大学、陆军大学、上海交通大学、金陵大学、重庆大学、上海私立中华工商专科学校教授,曾任浙江大学和北京大学校长。1939年出任重庆大学商学院首位专任院长。对于办学教书、培养人才,马寅初早年即提出要发扬“服务于国家社会,不顾一己私利,勇敢直前,以述其至高之鹄的”的“牺牲主义”精神;在教育管理层面,则力主辨证施治,要“宽以济猛,猛以济宽”;在读书治学方法上倡导独立思考,强调克服“营养不良”和“消化不良”,反对人云亦云。一向以清新健举、耿介刚毅、豁达敢言的公众形象,带给青年学子和教育界以重大影响。

下堂听课 匡正学风

“披龙鳞”“逆圣听”,敢于“犯颜直谏”,是马寅初广为人知的公众形象。而面对商学院的年轻同事和学生,他虽和煦如家人,也是出了名的严师。工作中的他善走“群众路线”,乐于倾听学生提出的各种意见,对教风学情了如指掌。对学生反映意见较多的教师,马寅初会亲自下堂听课,一为了解实情,二为强化无声的督促,鞭策老师们认真备课、讲课,从而在商学院建立了优良的学风。他时常请著名学者来校讲学,以提高学生的专业水平。如潘序伦教授是知名会计学家,马寅初曾多次请他到校讲授会计学决算表等专业课程,课后来不及回城,马寅初就招待他住进教员宿舍,还亲自照料饮食起居,相当周到。

马寅初和学生们在一起

学年考察 “一意孤行”

1940年前后,抗战进入最艰苦阶段,日本军机经常飞临沙坪坝,实施无差别轰炸,躲空袭、跑警报成了家常便饭,对常规教学造成很大困扰。学期结束时,很多学生向校方提出免考。当时重庆大学其他学院均已同意免考,唯独马寅初主持的商学院拒绝了学生的要求。他认为考试是考核学生的学习成果,条件越是艰苦,就越要坚持考核,以巩固来之不易的教学成果,决不能因大轰炸而废止。在马寅初的坚持下,商学院利用早晚自习的时间,如期对学生进行了学年考查。

聘书存根
叶元龙致马寅初的函件
马寅初任课表

春风大度 寄人以“宽”

马寅初对待学生和青年同事,要求很严而出发点至简,就是一切为了他们身心、学术的成长,所以生活中的他宽和仁厚、待人可亲。他担任商学院院长期间,能叫出全院学生的名字,讲话每以“兄弟”相称。据马寅初的学生、商学院教师叶沛婴回忆,为增进学术与教学交流,马寅初刚到任不久,就倡议组织教师聚餐会,每月一次,以便在轻松的氛围中联络感情,了解心态,把握教学情况,增进教师团结,搞好教学工作。每年春节,马寅初会早早前往宿舍向员工贺年,慰问他们一年来的辛劳。他经常察看学生伙食,向学校当局提出增加“战区贷学金”,改善学生生活。曾有一位同学两次患病,马寅初亲自张罗送他去医院,还写了介绍信,敦请医院“善加救治,务求痊愈”。

马寅初带领师生强身健体

严师慈父 “危机公关”

某年10月,马寅初得知商学院学生李秉文受了“勒令退学”处分,原因是性情犯“犟”,一时糊涂,拒让同学迁入他所在的集体宿舍。马寅初很生气,立马将李秉文招来一顿痛批,然后亲笔致函训导长王克仁,建议“鉴于学生在校尚知努力学业成绩颇佳”,希望“给予该生记大过处分免予退学”。得到王训导长谅解后,又着令李秉文赶快写“悔悟书”交上去,以求改过自新。院长亲力亲为的“危机公关”,尽显一片佛心惠愿:马寅初待学生固是“严师”,其实更堪称“慈父”。

学生李秉文悔悟书和马寅初致王克仁的函

激情课堂 马氏风采

在1939年出版的《战时青年》上,商学院学生徐梅这样描写道:

在课堂里,无论如何不会使人注意力松懈的是马寅初先生,他精神矍铄,放开了嘹亮的嗓子,挥动着黄藤杆的手杖,“Any one? Any one?”一连串的问着学生;一点不减当年他在北大交大时的旺健和严厉。

《战时青年》1939年11月25日版有关马寅初的描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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